姜牧看到有了活气,让姜莫几人将赢秦抬到土蝼兽背上,虚弱的白眼彪肯定是不行,土蝼兽出奇的没有挣扎,以土蝼兽的习性,喜吃人,没吃都算好脾气了,竟然安静的背着,这让姜莫又是一阵气赌撇嘴,临走时姜牧还让人将浅滩上的植物割了一捆带走。
按理说这王子赢秦这么重的烧伤,早该死了,但为什么还能活着,姜牧看到浅滩上的植物,以为明白了一些,这种植物名为“花斑竹”,具有镇痛化瘀的功效,尤其对烧烫伤有奇效,且这些花斑竹高大茂盛,不知长了多少年,药效更是卓著,心中道这王子赢秦能够漂到这里也算奇迹。
但还有奠火焚烧那,这花斑竹的生机还帮助抵挡了业火的焚烧,才让嬴秦没有魂魄被烧至虚无,但也破碎混沌如沙,散于身体,且如此也未飘散,还有体内“奠”之力未消除的原因。
“奠”字为黄帝臣子,为天下苍生造字的仓颉所创,传说仓颉造字,天雨粟,鬼痛哭,每一字都有惊天地、泣鬼神之能。
更有其它之因素掺杂其中,还真不能一言以道之,这在以后会再说。
众人向远处走去,此时从花斑竹的深处闪出二人,皆身穿粗布麻衣,背着木质猎叉、渔网,胸前纹着巨牙鞘翅,千足,白色肥硕的蛊虫纹身,他们是三苗人,三苗人以养蛊种蛊而闻名诸夏,分为力苗、尸苗、虫苗,为蚩尤战败后留下的族人,此二人是出来捕鱼及巡逻的,每人身下骑着一只长尾短吻的鳄鱼。
二人胸前蛊虫,其实是蛊祖萍号,它是当年蚩尤两大战兽群之一的蛊虫之祖,身如蝉,鞘翅,巨牙千足,肚腹肥硕莹白如玉,舌如剑吸人血,当年全胜时期,出则血云滚滚,顷刻间血雨磅礴,蚀人魂魄,令人哀嚎痛苦不堪,当年黄帝被大雾所围,差点身死就是其杰作。
二人看着众相羊战离去,互相低语,乘鳄鱼入水迅速离去。
众相羊战沿小路而回,经过一个小时的路程,翻过几座小土山,来到了一个简陋的营地,几十间草屋,百十人,羊战也就十数人,其它都是普通人族和衣衫褴褛的奴隶,正在忙着翻捡肉干和晒洗衣物。
身背巨镰的战兵只有姜牧一个,还真是一个刚分出来的小部落,众草屋围着中间一个占地半亩的园地,简单地半人高篱笆墙,稀疏的百草里面长着零落的几颗娇翠欲滴的赭(zhe三声)草,两头毛色晶莹身后有翅的白泽兽在中间趴卧小憩,这应该就是猼訑姜牧部落的“赭草”园了。
姜牧命人用一部分花斑竹熬水,将赢秦身上的淤泥洗干净,露出全身焦胡溃烂黑漆的皮肉。
洗完嬴秦全身,姜牧从百草园中取出不少草药,引来白泽的不满,姜牧对着白泽歉意的笑了笑,将草药与花斑竹合在一起捣碎,然后姜牧将身上的赫草鞭全部放到了药臼内,与其他它药一起捣碎,这次别说没看见的姜莫,就是姜牧本人的心都在抽搐。
当年炎帝遍尝百草,救万民于水火,可见其心赤城,想是姜牧也继承了这种善良的心肠。
先将这王子嬴秦明显断折的左腿断骨矫正接好,用木板固定,然后将药糊敷满赢秦全身,又用白布将嬴秦包裹得如同粽子,只留眼口。
看着昏死的嬴秦,及旁边趴卧的白眼彪,一切也只能等嬴秦能醒过来再说吧,姜牧也退去,回到自己的草屋。
此时月上中梢,众人都睡去了,营地外却被上百名三苗战士团团围住,八十多名力苗战兵骑着饕餮兽,后面跟着几十个黑瘦干瘪,肚子肥硕巨大,身下骑着鳄鱼的虫苗战兵。
饕餮,诸夏四凶兽之首,身长九尺,体高六尺,羊身人面,目在腋下,虎齿人爪,凶狠无比。
众人前面站着一个身材佝偻,肚大如鼓,青色土布衣裤,头包青帕,背着一个巨大葫芦的老者,是三苗族三王之一的虫苗王-后卿,看着眼前破小的营地,将臣撇撇嘴不屑道:“不用等了,杀吧。”
后面鳄鱼身上的众虫苗战,张开黑牙,咧嘴到耳,成群的飞虱蛊从口中飞出,肚子迅速干瘪。
飞虱蛊状若跳蚤,通体彩纹,鞘翅巨牙,如云般沙沙作响飞入营地,一时间悲惨的哭喊声响彻营地,飞虱蛊咬皮吃肉,穿骨噬髓,让人痛苦不堪。
相羊族有夜盲症的毛病,三苗战士们也知道此点,没有燃起火把,反正飞虱蛊不会袭击自己人,相羊战虽听力灵敏,但对于成群细小的飞虱蛊,听力有什么用。
虫苗战兵未动,他们只需原地指挥飞虱蛊即可,但身下的几十只鳄鱼,随着饕餮战骑冲入营帐,肆意撕咬吞噬,饕餮兽眨着身侧凶厉的眼睛,鳄鱼张开大嘴,吞吃着人体的残肢,有些力苗战,战至兴起,跳离饕餮兽,抱住人就是一顿狂咬,喝血吞肉。
营地内相羊人族慌乱奔跑,哭嚎恸天。
十余名相羊战举着双镰,与鳄鱼、力苗战搏杀到了一起,可眼不能见,转瞬间就被打倒在地,然后被蛊虫咬噬,痛苦翻滚哀嚎。
姜牧作为万中无一的猼訑(bodan),也只能借着月光模糊看到人影,巨镰如风车般在手中飞舞,杀死几只鳄鱼后,又将飞虱蛊打落一片,大声喊道:“姜莫,快带着白泽回阳夏城。”
姜莫睚眦欲裂,哭喊道“猼訑头领,我不走。”
姜牧怒喊道:“你要我们都成为部落的罪人吗?白泽圣兽本就不多了,快走。”
姜莫砍翻一个力苗战,趔趄爬上一匹土蝼兽,飞奔向赭草园带着白泽圣兽,白泽张开翅膀,跳跃滑行,与姜莫一起跑向远方。
后卿看到后大喊:“饕餮战骑快上,不能放走了白泽。”,心中焦急那可是宝贝啊,得了他,就能种植赭草,懊恼刚才天黑怎么就没看到。
姜牧此时爆发巨大的战力,巨镰挥舞,硬是挡在姜莫逃跑的路上,不让饕餮战骑追击,砍伤了几只饕餮兽后,还砍死了几名力苗战和鳄鱼。
在目不能能视的情况下,可见其勇武,但精赤的上身已爬满飞虱,脸形扭曲,一阵阵眩晕传来,飞虱蛊有毒,最后被咬得血肉模糊昏倒在地。
后卿恼怒的看着姜莫与白泽跑入黑暗。
随着姜牧的昏厥,战斗也结束,虚弱的白眼彪虽咬死一只饕餮兽,但也在数只饕餮兽的围攻下,咬伤后腿,嘶咬不敌后被擒获。
部落内到处是鲜血残肢,留有性命者不多。
看着被抬出来的嬴秦,后卿猖狂大笑:“赢秦,相龙族的王子,上次让你跑了,现在又落在我手上,镇压我们三苗几百年的相龙族,看来是真的要绝种啦,哈哈哈哈…,就用你的血再为我养几只金边龙虱吧。”
当摘下葫芦嘴,撕开嬴秦身上白布准备放血时,后卿额头青筋暴起,气得哇哇大叫,这哪里是人啊,就是一具烧焦的干尸,哪来的血啊。